腊月里的露天5元理发摊（散文）

       腊月里年味越来越浓了，跟集逛会购物的人多了起来。出外的人也都陆续回到阔别已久的宝鸡家乡，或帮着自己的家人干些力所能及的年关家务活，或者与亲人们去市区街道上购物分享越来越浓的年味热闹。
　　生活在宝鸡地区的大人、小孩、男的、女的，都要安排好年前的时间，最晚也会在大年三十前，都要理一次头发，把自己的头发收拾理一理，而年轻人，则要烫烫染染头发。大年三十前人们要理个发，这是老先人传下来的风俗传统。
　　宝鸡市区桥南的清姜东二路，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东二路不仅卖水果的多，卖蔬菜的摊位也挺多，时间还没到过小年，就发现这里几个街道上，理发店的顾客多了起来，理发的生意异常火爆起来。
　　每次从此经过，等待理发的老人，年轻男女，或者，大人领着的学生娃娃，他们都是按次序而坐在事先由女理发师放好的一个个小凳子上。
　　等待的顾客看手机的，与女理发师聊天的，他们之间相互说笑融洽又和谐幕幕画面，给人展示了一种宝鸡人憨厚和纯朴，那种热爱美好生活的和谐氛围。
　　虽是寒冷的年味腊月天，但是，在这里没有了腊月里三秦大地普遍下了一场大雪之后的寒冬冷色，这些来理发的，坐在被绿化带和阴道处积雪的环绕中，却已经享受着这犹如春天的洋洋惬意。
　　这位女理发摊位旁边，仅仅放一个简易的理发工具架子，架子上放一个大盒子，盒子里放些充电好的理发推子，剪刀，梳子和电吹风，很简的理发用具。
　　理发者护披个大护布，就靠坐在理发师面前的大软橙子里，而女理发师左手拿个梳子，右手拿着一个电动推子，娴熟地给坐在橙子里的人理着头发，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理发者半个头的发型基本被理好了。看着摊位上还有八，九人，我也就先回家去了。
　　吃过午饭后，我正准备先去移动大厅办个事，再拐回来去女理发师那里理个发。
　　而我向西穿行在年集热闹的一个连着一个的商贩摊位，在中间段的理发摊位时，看到只剩下一男一女在理发那里等候着。我便与女理发师打起招呼，预约自己想理发的事。
　　“师傅，想理个发？得多久呢！”
　　女理发师随即转过头来应答说：“时间不大，也就二十分钟吧！你尽量现在理吧！午饭后，下午就会人多的！”
　　我应声她：“你理发技术挺好的！刚才还有八、九位在等候，现在只剩两位了，老板生意好呀！”惊叹之余，我佩服起这个女理发师来。
　　后来，在给我理发时，她便与我聊起几句话来，此时，方知她老家也是扶风的。
　　我又说道：平时路过这里，看你这里理发人挺多的。”
　　女理发师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一般般的了！”
　　我讨好应道：“不错的，天天如此，挺好！”
　　其实，她这种露天理发方式，是只理不洗，男一次理发5元，或女一次剪发也是5元钱，这是现在市场上最廉价的理发收费了。她每次理完发，会用暖吹机把理过发的人脖子上，头上的短头发渣，吹得干干净净的。
　　我发现，这段时间，这里的街道南侧先后又增添了两个露天理发推位，她们也同样挂起了理发一次五元的牌子，尽管理发摊位增加了，但是，始终不影响路北边这位女理发师的生意。
　　她这里每天依然还是那么多顾客，上午天气冷，来理发排队的始终保持在有几个人在等候着，而中午饭后理发的人会多起来，她理发要忙到每天傍晚最迟八点钟。
　　她则说：“人来了，不好打发人家走的！”于是，她就在跟前光亮的路灯下理完最后一个人。
　　她有时还会被邀请去附近的小区给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在他们家里理发，外出去老人家里理发她也是5元的收费。过新年么，主人家的儿女们也要给那些卧床不起的父母亲理一理发，给老父亲刮一刮胡子，也让他们精精神神的过个心情愉悦的龙年。 
　　这个女理发师她的5元理发一次，这对于那些喷绘着“发艺”，“美客美发”等牌子的理发门店理一次需要30元收费，冲击也不小。露天理发，成了东二路这里一个靓丽的风景线。
　　西府宝鸡人，其实，在春节前都要理一理自己的头发，这个流传下来的古老讲究，其寓意还真不少。
　　听老辈人讲 一种说法是清军入关后，对于汉人开始了强制性“剃头政策”，后来，汉人以正月坚决不理发，不剃头，来寄托和怀念对明朝的思旧之情。岁月辗转，天长地久，“思旧”逐渐的讹传为其谐音为“死舅”，这就是正月理发剃头“死舅舅”的由来。
　　按照西府人的风俗习惯的讲究，说是：头发的发，为发财之意，正月是一年的开端，是最吉祥的祈盼，剪头，剃头，理发是去除了“发财”，谓之不吉利的，新年的头个月理发，是理去一个人“发财”的财运运势，会影响理发人一整年的运势。
　　还有一说法，就是老辈人腊月忌尾，正月忌头之说。按照我们宝鸡一带人的传统风俗，年味的农历腊月，正月是一年里头最特殊的两个月，它们分别代表着一年的尾和头，一年的开始就从头上动刀子这是最最的大忌，所以，自古以来，民间就有了正月不能从头上动刀子，腊月必须要理“旧”发之说。
　　民间还留传下来说是：如果一年有两次立春时，必须赶在立春（也叫打春）之前理去头发，不能把当年的头发留在下一年理剪去，如果不理剪掉旧的头发，旧发则寓意是不吉利的。 
　　尽管从古至今，关于浓浓的年味腊月要理发，正月忌理发的传统一直在流传着，但是，时代在变，人们的观念和意识也转换。
　　现如今，不管是城市的，还是农村的，很多理发店，大年初一刚过去，停上几日，很多理发店都会在正月开门营业。如果门店开了门，也就有不少人选择正月里理个发，时间一长，正月理发也就不再奇怪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但是，现在一些农村人，还是依然根深蒂固地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传统思想观念。当然，还有宝鸡西府人的风俗习惯，他们还必须要赶在大年三十前理个发，来个精神头儿帅气轻松地过个新年。
　　作者简介 　　王应祥，陕西扶风召公人，党校经济管理专业本科文化，军人出身；曾任士管所长，武装部长，国防教育办主任，军事志办主任等；先期在宣传报道上，刊发新闻、摄影作品上千篇；在《中国农机化报》《人民军队报》《陕西农民报》《宝鸡日报》等省、市级报刊和网络媒体等发表散文，小故事，短诗歌百余篇(首)，十余篇文章获省、部级刊物二、三等征文奖；主编的《扶风县军事志》一书，获全国县、市级军事志书展评三等奖；主编《宝鸡疫情志》扶风篇、《宝鸡市脱贫攻坚实录》专志扶风篇、《扶风县疫情志》，曾任县党史、地方志编研员；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省、市散文杂文学会会员，宝鸡市作协会员，县作协副主席，县社科联副秘书长。

责任编辑：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