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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蚂蝗,曾经的噩梦

  在农村下田劳作,可恶的除了蚊子、昆虫、水蛇外,当然还有蚂蝗了。

  水蛇只是样子可怕,但无毒性,也不伤人,只是在水田里窜来窜去,让人望而生畏。而蚂蝗则是吸人血的软体动物,蠕动的身子,让人看了深有恶感,很多人、特别是女孩子,看到蚂蝗,就会紧张得大叫。

  蚂蝗又名蚂蟥、水蛭,躲在水生植物丛中,以吸食人、畜、青蛙的血为生。农田里的蚂蝗,曾经是我在农田里劳动时的噩梦。

  小时候,我是不惧怕蚂蝗的,曾经还捉来恐吓过女同学。记得有一次,我在水田里捉到一条粗大的蚂蝗,然后用精美的糖果纸,几层包好,外面用橡皮筋扎牢,然后悄悄地放在女同学的课桌上。

  邻桌的女同学不明就里,看到糖果还以为是谁送给她吃的,赶紧拆剥开来,但她发现,里面竟是一条蠕动的大蚂蝗时,这才花容失色,哇哇大哭。而我们这些臭小子则躲在边上哈哈大笑。

  这种恶作剧式的游戏伴随着童年成长。

  农村里的田一般分垅里和畈里,垅田的蚂蝗个子小,色泽泛黄,皮质较硬,量也不多。但畈田里的蚂蝗特多,由于水质肥沃,养得一条条粗壮吓人。

  平时,蚂蝗躲在田里的水草丛中,不动声色,偶尔也会在水里游动着,遇到有人或牛下水了,便飞速粘附过来,沾在肤体上,不吸饱血不罢休。

  蚂蝗附在人体上,农人发现后立即就拔除了,但吸附在牛腿上则就饱餐一顿后才自行脱落。有时,主人在耕田时,看到蚂蝗叮咬牛腿,也会帮助清除,但大部分时间,人们为了抢时间耕种,往往忽略了蚂蝗叮咬。

  农忙季节,一般牛腿上都是鲜血淋淋的,这全是蚂蝗惹得祸。

  在农村,山林田地,都是有名字的,而且古人取地名也很独特,许多地名虽然古朴、简单,但富有寓意,让人一听便铭记在心,不容易忘记。

  我老家的畈里,有一丘田蚂蝗、水蛇特别多,俗称“蚂田丘”。“蚂田丘”长年积水,不易干旱,所以,尽管蚂蝗、水蛇多,但可以减轻许多抗旱的困扰,依然有人愿意承包去耕种。

  老家就有许多这样的地名,比如,尖角七斗、木棉地上、三亩块、后塘垅沿,每一块地名,都和山林田地的形状、方位、特点挂上钩。尖角七斗本来就是畈田中的一丘,因其状如尖角,面积刚好七斗,于是人们就将之称为尖角七斗。

  刚土地承包制时,尖角七斗分到我家耕种,当时,我才十五六岁,初出学堂,对农事尚不熟悉,父亲是地道的老农民,对尖角七斗情有独钟,觉得这块田地处畈中央,水源好,土质深厚、肥沃,是产粮的好区块。

  但是,产粮好的地块,往往也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尖角七斗蚂蝗多、水蛇多,这些蠕动的生物,让我想起来就心头发毛。有一次,我去田里拔草,扁担长的一段田沿,就摸到了十多条锄头柄一样粗的水蛇,整条腿上还盯满了鼓鼓胀胀的蚂蝗,吓得我跳到田岸上,再也不敢下田。

  这块田蚂蝗也出奇的多,大热天,看上去水面平静,但是,只要人的脚一伸进水里,蚂蝗好像有感应似的,立马从四面八方齐聚而来,叮附在人的腿上。

  这种蚂蝗咬人还有个特点,悄无声息地粘附在你的腿上,吸盘沾住人的皮肤,无痛无痒,经蚂蝗吸盘处渗出的体液浸泡后,人的皮肤就慢慢破损,然后血液就顺着被吸进蚂蝗肚子里。

  原先是瘦不拉几的蚂蝗,经吸附之后,立马变得粗壮滚圆,肚子里撑满了人的鲜血,肥得动不了,这才悄悄地掉落,躲进田边的草丛中,消耗刚吸去的人体血液。

  这种可恶的软体动物,虽然叮咬人时不痛不痒,但被咬之后,则流血不止,奇痒无比,蚂蝗曾经是我农田劳作时极大的恐惧和不安。

  为了对付蚂蝗,我下田都得穿着胶质水田袜,然后还顺带着装有盐或石灰的小罐,看到蚂蝗,就捉住往罐里放,半天下来,就能装大半罐血肉模糊的蚂蝗,瞧一眼都让人心头发怵。穿胶质水田袜下田劳动,除了闷热之外,也不是防蚂蝗最保险的。

  有一次,我穿着水田袜下水劳动,到中午时,脱掉水田袜发现,整只脚都变得血糊糊的,从水田袜中竟倒出两条已经吸得饱饱的粗壮蚂蝗。原来,蚂蝗能顺着袜子爬进袜子里,然后悄无声息地吸附在人脚上饱餐一顿。

  农村里,可怕的蚂蝗无所不在,池塘里,水田中,沟渠内,处处都蠕动着蚂蝗,只要人们下水劳作,蚂蝗就赶来凑热闹,让人不胜其烦。我出于对蚂蝗的惧恶,下田劳动时,几乎都在寻找蚂蝗,半天下来,干不了多少农活。

  但包括我父亲在内的许多老农,对蚂蝗好像熟视无睹,觉得这种生物虽然烦人,但咬人不痛,无关紧要,看到有蚂蝗粘附人体了,也根本不去管,让它自吸自落,伸手拔一下都嫌烦。

  很多老农半天农活干下来,双腿几乎都血流不止。

  我曾经对这些深感不解,为什么老农民对蚂蝗会这样毫无恐惧。其实,农民对蚂蝗只是见多不怪,农忙季节,农活紧张,农事吃紧,人们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

  蚂蝗就像苍蝇蚊子一般,又咬不死人,随他去吧。

  可恶的蚂蝗就这样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农人的肌体,让人不胜其烦。记得村里有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农,在池塘洗澡后,一条蚂蝗刚好吸附在他的肛门处,他自己却浑然不觉。洗完澡,穿好衣裤回家后,蚂蝗也带着回家,直到晚上,蚂蝗吃饱吸足了,才自然脱落。

  这时,被蚂蝗吸附处血流不止,搞得这个老农,像女人来月事一样,屁股沟里鲜血淋淋。起初老农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毛病,惊恐不已。后来,在床上找到了一条鼓着肚子的滚圆蚂蝗,才发觉是这个可恶的虫物作怪。

  此事一直被乡邻作为笑柄,谈论许久。

  由于惧怕蚂蝗,我也想了很多法子,在下田之前,对水田撒一遍石灰或化肥,利用石灰和化肥的碱性,驱逐蚂蝗。这个法子还比较有效。只是,石灰的碱性挥发的较快,往往半天时间后,蚂蝗就从泥里复出,侵扰下田的人。

  看到蚂蝗,我曾经发誓,一定要离开农村,离开农田,离开可恶的蚂蝗。

  后来,我外出务工,经历了都市谋生的日子,终于离开了田间劳作,再也不用恐惧蚂蝗的困扰了。加上现在农田化肥农药的使用,田里的蚂蝗也就越来越少了。

  但是,蚂蝗叮咬的经历,让我还是心有余悸。

  作者简介

  戴建东,男,浙江金华人,1965年8月出生,浙江省散文学会会员,金华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学毕业后回乡务农,曾从事石匠、泥瓦匠、代课教师、新闻记者等职业,在中央、省、市报刊发表作品100多万字,后通过自学获中国人民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学历。现供职政府机关新闻中心。曾出版诗合集《九峰派诗选》、个人散文集《行走田园》。(焦点 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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