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萌：忠实写照 ----为陈忠实《白鹿原》扉页头像而作

忠实写照

----为陈忠实《白鹿原》扉页头像而作

作者|梦萌

　　一块石头——一块承受过地核强压高温具有“变形弹性固体”的石头，一块在地幔蓄谋已久终于摆脱内营力冲出地壳的石头，一块记载着岩浆、火山和矿产家史与履历的石头，一块见证沧海桑田变迁的石头，一块雕刻着雷霆、力、生命和思想的石头。像金字塔前人面狮身像(可惜没有身)一样横亘着人类古老混沌的图腾，像米开朗奇罗刻刀下大卫一样喧响着生命张力的旋律，像美第奇礼拜堂《昼》、《夜》、《暮》、《晨》一样期翼着民族的觉醒与解放，像罗丹《地狱之门》中“思想者”一样洞悉着人间天上的一切阴霾与晴明……“你们要设想形象正迎着你们，向你们突进。……同样，在美好的雕刻中，人们常常猜得出是一种强烈的内在冲动。”这种内在冲动，是从岩浆的冷却中复活的吗?是从轮廓的硬酷中现显的吗?是从斧凿的皱褶中流露的吗?是从刀势的隆起或拗陷中喷发的吗?是从面的厚度和深度中涌动的吗?是的，正因为有了这一内在冲动，才使它成为一块艺术的石头，才使石头成为一个精妙的艺术。何以能如此完美地物我合一呢?只要阅读了大师自诩聊以死后枕头(陈忠实惯于枕“兰田玉”石头枕)的《白鹿原》，才能读通读懂我们面前的这块石头——正如只要弄清“通灵宝玉”这块特殊石头的意蕴，才算真正读通读懂《红楼梦》这部“石头记”一样的有趣。于是，这块石头便有了生命，有了思想和灵魂，有了资格作文学殿堂一块忠实的垫脚石。

　　一座高原——一座孕育了半坡人和马家窑文化的西部高原，一座滋养了长江与黄河的青藏高原，一座创造了华夏民族历史和灿烂文化的黄土高原，一座生长着小麦、玉米、棉花、苜蓿、菀豆和埋葬着众多帝王陵寝的渭北高原，一座养活了冯景藩、蓝袍先生、白嘉轩、鹿子霖和他们子孙后代的白鹿原。站在它面前，仿佛浏览西部中国的版图。造山运动造就了独特的地形地貌，板块构造赋予了宽阔的额头，历史风云沉积了浓厚的意蕴，风化剥蚀和滑坡泥石流赐予了沉重的沧桑感。瞧：那纹理清晰的等高线，那楞角分明的谷峰沟回，是井田制和沟洫法演绎的象形文字么?那像太阳翅膀和黑色幽灵似的葱茏蓊郁，是滋生蔓延的周秦雄风、汉唐气韵和人文风情的林莽庄稼地么?那青海湖的澄明犀锐，那“死亡之海”罗布泊的朦胧虚幻，是“世纪末的回眸与凝视”，抑或是构思“重塑中华文明的渴望”么?就在这凝视与渴望中，号称中华民族摇篮的长江和黄河由此诞生了。然而，这摇篮还没摇出高原的艰难崎岖，突然被秦岭隔离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温湿气候带。一座“飞马不能逾”的潼关古隘便于两大流域分界处怦然耸立，好似含纳和咀嚼着什么，又似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发生在白鹿原上的悲剧故事……“所有悲剧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都是这个民族从衰败走向复兴复壮过程的必然。这是一个生活的演变过程，也是历史演进的过程。”是啊，只有当我们阅读了《白鹿原》，才能认识这个过程，才能洞悉“一个民族的秘史”，才能真正读通读懂这座古老神秘的高原。于是，这高原便有了生命，有了思想和灵魂，有了资格称得上大地一位忠实的儿子。

　　一座高原——一座孕育了半坡人和马家窑文化的西部高原，一座滋养了长江与黄河的青藏高原，一座创造了华夏民族历史和灿烂文化的黄土高原，一座生长着小麦、玉米、棉花、苜蓿、菀豆和埋葬着众多帝王陵寝的渭北高原，一座养活了冯景藩、蓝袍先生、白嘉轩、鹿子霖和他们子孙后代的白鹿原。站在它面前，仿佛浏览西部中国的版图。造山运动造就了独特的地形地貌，板块构造赋予了宽阔的额头，历史风云沉积了浓厚的意蕴，风化剥蚀和滑坡泥石流赐予了沉重的沧桑感。瞧：那纹理清晰的等高线，那楞角分明的谷峰沟回，是井田制和沟洫法演绎的象形文字么?那像太阳翅膀和黑色幽灵似的葱茏蓊郁，是滋生蔓延的周秦雄风、汉唐气韵和人文风情的林莽庄稼地么?那青海湖的澄明犀锐，那“死亡之海”罗布泊的朦胧虚幻，是“世纪末的回眸与凝视”，抑或是构思“重塑中华文明的渴望”么?就在这凝视与渴望中，号称中华民族摇篮的长江和黄河由此诞生了。然而，这摇篮还没摇出高原的艰难崎岖，突然被秦岭隔离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温湿气候带。一座“飞马不能逾”的潼关古隘便于两大流域分界处怦然耸立，好似含纳和咀嚼着什么，又似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发生在白鹿原上的悲剧故事……“所有悲剧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都是这个民族从衰败走向复兴复壮过程的必然。这是一个生活的演变过程，也是历史演进的过程。”是啊，只有当我们阅读了《白鹿原》，才能认识这个过程，才能洞悉“一个民族的秘史”，才能真正读通读懂这座古老神秘的高原。于是，这高原便有了生命，有了思想和灵魂，有了资格称得上大地一位忠实的儿子。

责任编辑：樊仁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