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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叶粽子

  一
  爱吃槲叶粽子,由来已久,最远应该追溯到我懂得人世间事体开始。那时候一年只有三个节日能吃上好吃的,一次是春节,能吃上白馍和肉,一次是端午节,能吃上放糖的槲叶粽子,再就是到了八月仲秋,桂花飘香时节,能吃上甜丝丝食物上印着小红花的月饼。
  年幼处世懵懂,对生活没有概念,把能吃上好的的日子我们全叫做过年,所以,在我们一帮小孩子心中,庙岭人一年能过三个年。岭西的孩子问我们,你们庙岭人特殊吗?为什么一年就能过三个年呢!我们的回答是春节是年,端午是年,中秋也是年,凡是有好吃的,就是过年。岭西的孩子歪着脑袋眼睛看着高远的蓝天想了一会儿便说,那我们也是一年过着三个年的,不比你们差哟。大家高兴的合二为一,欢声笑语挤扎在一起提上条子笼去绿茵茵的河岸采金银花。
  在我们的意念里,所过的三个年中,端午是最好的“年”,好在它处在一个美好的时节。天不热不冷,山冈上到处都有鲜花开放,村庄里的声音像春天奏鸣曲,从早到晚,不停不歇,大自然馈赠的声音像是为清丽的五月配上奏鸣曲似的。布谷的独唱,乐耳动听,夜鹰的哀鸣,如泣如诉,村庄外小河塘里的青蛙,在夜幕拉开之后,用合声为夜鹰伴奏,夜的响声,和着甜丝丝的春风,萦绕在山洼,使端午节令显得庄重而神圣,悠扬而醉美。
  在那些充满诗意的日子里,家家户户煮出来粽子的香味,就迷漫在村庄,而吃粽子的人,活跃在季节酿造的香气里,无论是衣衫褴褛者,还是荷锄行走在田地间,抑或结伴而行前往学堂怀揣梦想的少男少女,人人脸上都泛出阳光的俊朗,把个五月上旬,务弄出别样的风情,而这一切的美好来源,皆因槲叶粽子而起。
  我一直在想,若没有端午节,山里人的五月不知道会怎么过,后来长大了,懂的事多了,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世面多了,方知道吃粽子是为了纪念一个人,且这种纪念方式,全国各地都有,人人都知道其内含和意义。
  二
  要说的是,家乡的槲叶粽子与别的地方有所不同,首先是它的形状,它不是立体三角形也不是菱形,而是像枕头一样的扁圆形,长约十五公分,宽约六公分。其次,槲叶粽子不是用芦苇叶子包的,而是用一种叫槲树的叶片所包。槲叶片呈椭圆形,似人的手掌般模样,犹如放大三五倍的桦梨树叶子,直径约10公分左右,叶片边上长有齿轮形,每四个叶片包一个粽子,包好后再用芦苇叶沿粽子两头绕一圈,视为衬,之后用黄花叶分成的绳子将粽子捆住,一般情况下,是将两页粽子的封口面对面压在一起捆绑,即算完成。粽子一般用糯米,在糯米中放有红色的豆角籽或者大枣,也有人用高粱和小米包粽子,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糯米奇缺时,用高粱和小米包粽子很是平常,而现在世事倒了过来,高粱和小米粽子成为稀罕之物。山里人煮粽子用大铁锅,将粽子置放在铁锅的凉水中,水中放少许石碱,然后在粽子上压上一块木板,木板上放上一块石头,微火煮一晚上才算煮熟。
  在没有接触到其他粽子之前,一直认为槲叶粽子是最好吃的,后来走的地方多了,吃的也多了,吃过北方的粽子,也吃了南方包肉的粽子,无论那个地方的粽子,在我心中,都比不上家乡的槲叶粽子,因为无论长在什么地方的芦苇叶子,都没有槲叶放出的清香味。
  三
  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年过端午节,母亲包了槲叶粽子,还炒了三个青菜,做了玉米稀饭。父亲将小饭桌放在庭院清丽的阳光中,一家人等我从学校回来吃粽子。坐上饭桌后,大家开始吃饭,父亲口中含了粽子问我,你认为世上啥东西最好吃。我毫不含乎地告诉他,粽子。父亲笑笑地看着我说,妈的眼窝,粽子那有肉好吃。我说,肉没有粽子好吃。父亲问我为什么?我说,粽子有大自然的香味,而吃肉是在吃猪的命。父亲想了一会儿说,要是有肉和粽子,你会选择吃啥。我说,我还是爱吃粽子,因为我喜欢这种香味。从此后,我爱吃粽子的事便传开了,一直传到半个世纪后的今天,特别是母亲和两个姐姐,他们牢记我年幼时的童言,在几十年间,每到端午节来临,她们想方设法满足我的欲望。
  几十年来,爱吃槲叶粽子几乎成了我在亲友间流传的一个爱好符号,无论是缺吃少穿、生活艰辛的困苦岁月,还是丰衣足食、物资充沛的今天,槲叶粽子不但成了亲情友情深厚的见证,也为丰富我的人生诠释了多维度的生命意义。
  1981年春节,在北京当兵三年后有了探亲的机会,怀着对亲情的渴望回到久别的家乡,母亲自然要为我做各种各样好吃的。那时的我,不但见识了广阔的世面,肚子也装了庙岭人没有见过的食物,做什么吃的才能表达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怜爱之情呢。母亲想到了槲叶粽子。她对父亲说,给娃包槲叶粽子吧,他在北京就是吃了再好的东西,槲叶粽子他肯定没有吃过,娃搭小就爱吃槲叶粽子,咱让他在冬季吃上几页槲叶粽子那有多好。父亲看着母亲的脸笑着说,可这寒冬腊月,到那儿去弄槲叶呢。母亲上到阁楼上,很快便找到了一大捆已经干涩的槲叶。她说这是端午节时我备下的,就想着等娃回来给娃包粽子呢。有了槲叶,父亲立马到山外小镇上,买回了檽米、红枣和红糖,母亲连夜包好粽子,到了第二天早晨,香喷喷的粽子就上了餐桌。看着门外飘飞的大雪,吃着热气腾腾粘乎乎的槲叶粽子,父母满足的笑刻印在我的记忆深处,我在想,这那是槲叶粽子啊,分明是父母对儿子浓浓的爱。
  四
  几十年后,我到了西安,每每到了临近端午时节,父母总会想办法让我吃上槲叶粽子。有时为了让人把槲叶粽子带到西安,在距端午节还有半个月时间,他就把粽子包好,让村上在西安打工的人捎来。当然他们更希望我能回家吃上新鲜的槲叶粽子,那样,他们的笑意里就多了些许满足。
  父母相继去世后,两个姐姐延续了母亲的做法,每到四月底五月初,她们早早包好粽子,想办法让人给我捎到西安。
  有一年,我竟然收到了姐姐弟弟送来的100多对200多页槲叶粽子。那时候我在一个大机关工作,机关的大门管理特别严格,外地的官员和车辆到机关办事,进机关大门成了他们头疼的事。记得是五月初四下午,老家一个副县长带着发改委主任到机关办事,他们从老家出发前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想办法让他们的车进机关大院。我的办公室正好有二弟托人送来的槲叶粽子,我连忙将槲叶粽子分成四份,送到机关北门警卫室。警卫室的负责人打开槲叶粽子一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他是老家的槲叶粽子。他笑着说你老家是商洛的,怎么你是少数民族呀,这咋看像云贵地区少数民族的东西。我告诉他,我们老家都是这样的粽子,要不,我办公室有微波炉,我给你热了你先尝尝。他兴奋地来到我的办公室,尝罢槲叶粽子后,他咂着嘴巴说,太好吃了,真是稀物。我笑着对他说,粽子不能白吃,下午有车要进大院,你得放行才是。他说,就凭这么好吃的粽子,你放心便是。到了下午,副县长的车很顺利的进了机关大院,他们也带来了粽子,只是他们带来的粽子不是槲叶所包而是用芦苇叶包的三角粽子。他们把粽子送去我办公室打开让我看,我说你们为啥不带些槲叶粽子呢,他们说那东西太土,怕城里人不稀罕。
  自从给警卫室的人吃了槲叶粽子,我和他们的友谊更深一步,每每有朋友的车和人进机关大门,只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便毫不犹豫的给予放行。朋友还依为我在机关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以至于到了后来,机关的几个处长乡友,没办法接人进机关,也找我帮忙。当然,之后的许多年,每到端午节,我给警卫室送粽子也成了惯例。
  五
  好友作家胡云山在世时,知道我爱吃槲叶粽子,每到端午节,便早早地包好槲叶粽子,带上洛南豆腐和玉米面发糕,在端午前给我送到西安,一送就是几十年。有一年,他一下子送了几十页。我说太多了,吃不完呀。他说你可以给朋友分享呀。听了他的话,我便把槲叶粽子分发给许多朋友,大家吃后都说有特色,比城里买的棱形粽子好多了。
  这一年,一个从山东来西安工作的黄女士,有机缘成了工作上搭档,适逢胡云山送来了槲叶粽子,我请她到家里品尝,她吃后笑着说,这是黄帝老儿该享的口福,如果年年过端午都能吃上这样的粽子该多好呀。我说只要你在西安工作,我保证让你年年都能吃上槲叶粽子。说过此话不久,她被调往非洲工作,每每到了端午节,她都会在QQ或者微信里恳求我,一定要给她留些槲叶粽子,她太想吃了。看到她的留言,我就将槲叶粽子放在冰箱里冷冻起来,一冻就是多半年,期盼她回国后能来吃槲叶粽子,连续为她留了五六年,可她在非洲工作忙,回来的机会并不多。以至于到现在,每每有老家的槲叶粽子送来,我都会拍成照片发给在非洲工作的黄女士。她还是那句话,给我留着,我会回来的。
  2024年国庆期间,回到老家去休假,看望了住在盈丰寨子脚下的发小时全生,刚走进其宽阔的罩着秋阳的庭院,全时的爱人桂兰便笑呵呵地说,你终于回来了,我端午节就给你留了槲叶粽子到现在,总说给你捎往西安,咱没有冷冻设施怕捎不到,现在好了,你走时可以放在车上。分别时,桂兰小心翼翼发地从冰箱里拿出两包冷冻了近半年的槲叶粽子放到车上。回到西安,我约朋友到家来品尝,大家吃着热气腾腾的槲叶粽子,笑着说,你这发小可真够意思,端午的粽子能给你留到中秋,现在这样的情谊不多见了。
  这一年冬月,惊闻舅母谢世,便驱车冒雪前往老家行孝,夜宿舅母邻居战友张友学家。老战友多年不见,自是有诸多话要说。说话间,战友的爱人月娥叹气道,不知道给你做啥吃的,你妗子在时,常念叨你,说你最爱吃槲叶粽子,可这飘雪季节,满足不了你呀。我说,我还爱喝玉米糁,你走时给我带上玉米糁吧。说罢我们就开始拨玉米粒,临走时,月娥不但给我带了玉米糁,还带了玉米面。由此可见,我爱吃槲叶粽子的名声专用传播得有多广。
  这些年,两个姐姐年龄大了,二弟也不再来西安,我也很少回老家,每每到了端午前夕,二姐和大姐都会打来电话告诉我,为我包了槲叶粽子,问我回去不。我说工作忙回不去,她们就感叹,粽子到不了西安,你端午咋过呀。我告诉她们年年都会有洛南朋友早早把槲叶粽子送给我,你们放心吧。
  的确如是,每年不到端午,都会有朋友将老家的槲叶粽子早早地送给我,比如已故作家胡云山的爱人老姚,还有我楼上的邻居在县城工作的罗军芳,她们知道我爱吃槲叶粽子,每年都会提前将槲叶粽子送来或是托人捎来。每每收到槲叶粽子,我自是喜不胜收,便拍了照片发给大姐和二姐,她们看到照片之后,说你交下的朋友比我们还在意你的口福。
  六
  2025年农历四月下旬,老姚一直在西安,我们住在一层楼上,每天下午相约与几邻居去走路。快到端午时,她告诉我,今年给你送不了槲叶粽子了,母亲病了,我得回去照看老人,端午节来不了。我说不要紧,你忙就是了。晚上睡在床上我心想,今年端午是吃不上槲叶粽子了,便想着能不能回老家一趟。我把想法告诉了妻子,她说,我实在请不下假,你不会开车,你咋回去,要么你坐长途回去,可你咋进山呀。我叹气道,说也是呀,看来今年是吃不上槲叶粽子了。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我突然接到好朋友赵月静的电话,他问我,你今天在西安吗。我问他你来西安有啥事吗?他告诉我他专门买了槲叶粽子,准备给我送过来。我再次问他到西安还有别的事吗?他说没有,就是专程给你送槲叶粽子。我说,不用了,天这么热,你年龄那么大,划不来的。他说,你大姐夫曾经给我说过,你一生最爱吃槲叶粽子,没有槲叶粽子,咋过端午哩。我说你来可以,千万别骑摩托车,我会担心的。他说,这次不骑摩托,我坐公交可以吧。我说那好吧,来了晚上住下,明天早晨天凉后再回去。他声音宏亮地说先把粽子送给你再说。
  赵月静是我的知己,大我十多岁,年轻时连续20多年当选人大代表,还担任县城东街村支书几十年,退休后,痴迷于中草药研究。为了研究草药,七十四五的人,常年一个人骑辆摩托车,深入秦岭,有时骑上摩托赴安康、汉中采撷草药,与朋友一起探讨,为百姓解疾。前些年,无论他去那里,总会电话告诉我,我就会不时给他打电话替他操心。后来他再骑摩托外出时,有时骑摩托到西安来也不告诉我。我问他为啥不给我说,他呵呵一笑说给你说让你操心给你添麻烦,所以我就不给你说了。
  我俩初识1983年,那时我在景村镇担任副镇长,县上组织基层干部赴关中参观学习,在那次参观中我俩有幸相识,成为朋友。四十年来,无论我在乡村工作,还是在县政府工作,以至于到了西安,我们的情谊并没有因距离远近而减淡,因时光的流逝弱化。前些年,胡云山在世时,回到洛南,我们三人常常在一起聚餐。说到为我送粽子的事,他和云山达成协议,云山若送了,他就不送。后来云山对他说,你就不要送了,我有车方便,你骑个摩托跑西安让人操心。有一次我们在一起相聚,他笑着对我说,云山剥夺了他为我送粽子的权利,那他就送豆腐干。云山去世后,他又坚持为我送来槲叶粽子。
  下午一点,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开门一看,是月静兄。他挺着红膛膛的笑脸站在门口,左手提着一大包槲叶粽子,右手提着一箱包装精美的豆腐干。我立即接过他手中的礼物,让他洗脸为他倒水。喝过水,我对他说,今日咱得美美吃一顿,让为弟好好表达一下谢意,你想吃啥,楼下有好几家酒店呀。他举着水杯呵呵一笑说,你知道我长的面条嘴,其他啥都没有兴趣。
  吃过刀削面,他拍着肚子说,我才是我的最爱,就像你爱吃槲叶粽子一样,过瘾。我拉着他的手请他上楼,他却提出要回洛南。看着阳光下他头上的白发,我问他为什么?他握着我的手摇着说,老哥年龄大了,不宜留在你这儿过夜了。我说这三十多年来,你到西安不都是住在我这儿嘛。他笑了一下说,现在不一样了,毕竟不是前些年,我宁愿住旅馆,也不住你家,万一有个啥,哥不给你添麻烦,人常说,年过七十不在亲友家过夜,毕竟哥是75岁的人了。
  听了他的话,一瞬间我心里泛起一丝惆怅,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说,你身体这么好,胡说啥哩。他依旧笑着说,哥经见的多了,你的心意哥知道,行了,只要这个端午节你能吃上槲叶粽子,哥就心满意足了。
  说过,他丢开我的手沿着铺满阳光的街道向东走去,我坚持要送他到车站,他双手推开我说,快回去把粽子放到冰箱里,小心变味。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作者简介
       李虎山,中国作协会员,陕西省名人协会副秘书长,出版长篇小说《平安》《之间》等著作8部,发表作品五百万字,获各类文学创作奖50多次。

责任编辑: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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