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风骨映初心——刘明生的家国 情怀与人生答卷
乔山的晨雾总比别处厚些,尤其到了秋末,白蒙蒙的雾气裹着塬上的苹果香,漫过扶风老城的青砖灰瓦,连北街小学的书声都像浸了水汽,软乎乎地飘在岳家巷的上空——那里的油泼辣子香能从早飘到晚,谁家蒸了馍,掀开蒸笼的热气能顺着门缝溜到街上,勾得放学的娃们直咽口水。
刘明生就出生在这片扶风热土上,成长于一个革命家庭。父辈在烽火岁月里的坚守,早早在他心里埋下了“为民”的种子。从青少年时起,他便循着父辈的足迹努力学习、追求进步,这份踏实让他得到了党组织的重点培养——1973年到1975年,他先后担任章村大队会计、南阳公社信用站会计、团总支副书记,在最基层的岗位上,他跟着老会计学记账,跟着村干部走村入户,把扶风的田埂、农户的需求,都一笔一笔记在了心里。
1975年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这年八月,他被县人民银行招录为信用社财务辅导员,圆了“服务乡土金融”的梦;也是在这一年,他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对着党旗宣誓时,他想起父亲说的“干事要踏实,为民要尽心”,暗下决心要把这份初心落在每一笔账目、每一次服务里。此后的日子,他在岗位上拼劲十足,连年被评为先进,1978年更是被破格调入县人民银行农金股;1982年,他主动要求下派基层,任新店信用社主任、综合党支部书记,把农金股的经验带到田间地头;1983年调回县农行任副股长后,又牵头筹备扶风县信用合作联社,1984年联社正式挂牌,他出任常务副主任、农业银行党组成员——一步步从基层走来,他的脚步始终没离开过扶风的乡土,没离开过农民的需求。
红色家训:从父辈的担架到他的“初心账”
第一次听刘明生讲父亲的故事,是1998年的深秋,我们坐着信用社的旧吉普车去北三乡。车在土路上颠得厉害,车轮碾过晒干的玉米秆,“咯吱咯吱”响,窗外的乔山像块墨色的玉,嵌在远处的天际线里。他突然指着路边一片挂着红苹果的林子说:“我爸当年就在这附近抬过伤员,扶眉战役那会儿,这路还是土路,夜里走一步滑三步。”
他父亲是地下党老革命,那会儿藏在乔山脚下的窑洞里,白天帮村民收庄稼,夜里就揣着情报往前线跑。有次敌军的炮弹落在离担架不远的麦地里,他爸扑在伤员身上,后背被弹片划了道大口子,还是咬着牙把人抬到了��水对岸的临时医院。解放后父亲当乡长,办公室就在老城的一座旧庙里,每月领的津贴总攒着——刘明生说,他小时候常趴在父亲的煤油灯底下写作业,看父亲在泛黄的账本上记:“王五保户,粮30斤”“李娃上学,学费5元”,那本账的封皮都磨破了,父亲却总说:“这账比自家的家底金贵,漏了一户,心里就不安。”
1996年“行社脱钩”,刘明生接过了扶风县信用联社理事长、主任、党委书记的重担。这一年,他把积累多年的基层经验全用了起来:知道职工们住得挤、吃得差,就牵头搞“五小工程”——小图书室里摆满《苹果栽培技术》《秦川牛养殖指南》,成了农民的“致富课堂”;小食堂里每天飘着热乎饭香,冬天的小锅炉把暖意送进每个办公室;小菜园里的黄瓜、西红柿熟了,职工们会主动送给附近的老农。这套充满烟火气的做法,不仅让扶风信用社的学习风气、工作效率大变样,还从宝鸡市推广到全省、全国,省人民银行专门在扶风开了现场会,他站在台上介绍经验时,说的还是那句实在话:“咱信用社是农民的银行,得先让职工暖心,才能让农民放心。
也是在这期间,他被评为全国金融工会工作积极分子、全省金融系统先进工作者,但他把奖状锁在抽屉里,转身又扎进了支农一线。1999年五一,他作为省级劳动模范去北京,出发前特意把父亲那枚旧党徽别在胸口。登上天安门城楼那天,风把国旗吹得猎猎响,他望着广场上的人群,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乔山脚下帮村民种玉米,父亲说“干事要像种玉米,根扎深了才结穗”。“那时候才懂,‘扎深根’不是守着一亩三分地,是得让农民的日子真能过出甜滋味。”后来在人民大会堂,他跟党和国家领导人合影,回来后把照片压在办公桌玻璃底下,旁边摆着一张1999年的扶风县地图,地图上北三乡、法门镇的位置,都用红笔圈了圈,写着“苹果”“辣椒”的小字——那是他心里的“支农清单”,每一笔都要落到实处。
有次我们去段家镇走访,路过一户姓王的老农家里,院子里拴着两头秦川牛,牛圈旁边堆着刚晒干的玉米。老人拉着刘明生的手就哭:“刘主任,要不是你1995年给我贷的500块买牛钱,我家娃都念不起初中。”刘明生拍着老人的手背,指了指窗外的乔山:“我爸要是还在,看见你家这牛、这玉米,肯定高兴。”那天回来的路上,吉普车路过��水支流,看见几个妇女在河边洗衣,他跟我说:“我现在每批一笔贷款,都像在替我爸接着记那本账,乔山看着呢,一笔都不能错。”
金融惠民:从扶风田埂到宝鸡大地的改革路
1994年,我还在扶风县文化广播电视局工作,那年腊月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县上要耍社火——这是扶风老辈传下来的规矩,锣鼓队、高跷、芯子一上街,整条老城的街都能热闹起来。可那会儿县上财政紧,连给社火队做服装、买锣鼓的钱都凑不齐,领导把任务压给我,让我去县农行找分管领导刘明生想想办法。
我揣着申请报告,心里直打鼓:毕竟是“要钱”的事,又是跨部门,人家要是推脱,我都不知道咋回话。到了农行办公楼,推开刘明生办公室的门,却见他穿着挺括的深灰色西服,领带打得周正,没有半分官架子,正对着一份报表写写画画。听见动静,他抬头笑着起身:“快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我把社火筹备缺钱的事一五一十说完,还没来得及说“要是为难就当我没说”,他就接过报告翻了翻,语气特别温和:“县上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咋能不支持?”
他指着报告上“群众文化活动”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群文’‘群文’,得是让群众热闹起来的‘文’,不能是穷得办不起来的‘穷’!过年就得有年气,社火耍起来,大家心里亮堂,干事才有劲,这钱得花!”没等我多劝,他就拿起笔在报告上签了字,还跟会计交代:“这笔钱优先拨付,别耽误了社火筹备。”后来社火上街那天,岳家巷、北街挤满了人,锣鼓声从早响到晚,我特意跑去跟刘明生说热闹劲儿,他笑得眼睛都眯了:“你看,这热闹多值,比啥都强。”
1997年我调去县政府办当秘书,日子却过得紧巴——那会儿孩子刚满周岁,我们没地方住,只能挤在父母83平米的老房子里。家里算上父母、我和妻子,还有帮忙带娃的保姆,五口人挤在两室一厅里,孩子连个正经床铺都没有,只能在父母卧室的柜生台上铺层褥子,将就着睡。每到晚上,屋里到处是东西,连转身都费劲,我和妻子只能推着婴儿车,在岳家巷、北街的路上转圈——从信用社门口转到北街小学,再从小学转到��水河边,直到孩子在车里睡熟,我们才敢慢慢往回走,心里又酸又急:啥时候才能有个自己的家?
也是这年,县上有批家属楼要卖,5.6万元一套,我盯着消息馋得不行,可翻遍存折,连1000块积蓄都没有——那会儿我月薪才几百块,光家里日常开支就够紧的,哪有闲钱买房?眼看报名截止日期越来越近,我急得几晚没睡着,后来听说刘明生在县医院挂针,我咬咬牙,揣着写好的贷款申请书就往医院跑。
病房里飘着淡淡的中药味,刘明生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桌上还摊着信用社的贷款报表。我红着脸把买房的难处、挤在父母家的窘迫一五一十说出来,话没说完就红了眼:“刘主任,我知道这钱不是小数,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没等我说完,他就放下报表,指着申请书上的金额说:“买房子是正经事,是给娃一个家,该帮!”他当即跟陪在旁边的信用社会计交代:“这户的贷款按政策走,利息算最低的,别让他有压力。”最后,他在申请书上签了字,给我贷了2万元——那笔钱,在当时够普通人家攒上好几年。
攥着贷款凭证走出医院时,我看着街上熟悉的青砖房,眼泪差点掉下来。后来拿到家属楼钥匙那天,我特意带着妻子和孩子去给刘明生道谢,他笑着说:“不用谢,你们能有个安稳家,比啥都强。”那天晚上,我们终于不用在街上游荡,把孩子放在自己家的小床上时,妻子跟我说:“要是没有刘主任,咱还不知道要挤到啥时候呢。”
1997年去扶风县信用社开会时,我总想起这些事——这会儿的刘明生,已经成了信用社的“领头人”,但那份对“民生小事”的上心,一点没变。信用社在老城的十字街口,是栋两层的红砖楼,门口停着几辆二八自行车,车把上挂着菜篮子,里面装着刚买的青菜和馒头;北街小学的上课铃响了,书声顺着风飘过来,和岳家巷飘来的油泼辣子香混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就像当年耍社火、后来搬进新家的日子。
走进会议室时,正撞见一场“争执”——几个老职工围着刘明生,红着脸说:“刘主任,临时工转正式工从来没这规矩,你这是给自己找难题!”刘明生坐在一张木桌后面,手里攥着一份职工名单,指着眼眶通红的炊事员老张说:“老张在食堂干了八年,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生炉子蒸馒头,冬天灶房冷,他手上的冻疮裂得流血都不歇着。职工们吃的热乎饭,都是他守着灶台做的,凭啥正式工能有保障,他就不能?”
那场“争执”后来有了结果:他跑了三个多月,往省市联社跑了不下十趟,每次去都带着老张做的馒头,说“这是我们职工的心意,也是他们的辛苦”。最后硬是争取到60个转正指标,不仅老张转了正,连打字室的小姑娘、开车的司机都落了实。转正那天,老张提着一筐自家种的辣椒去办公室,辣椒红得发亮,刘明生没收,只说:“你把食堂的粥熬稠点,让大家冬天能喝口热的,就是对我最好的谢礼。”
在扶风的这些年,他最亮眼的成绩,莫过于打造了“四色革命”支农工程。90年代的北三乡,还大多种粮食,一年到头忙下来,除去化肥钱,剩不下几个钱。刘明生带着人去山东考察苹果种植,回来后挨村开会,在各村的打谷场上,用石头在地上算“明白账”:“种一亩苹果,三年后能收五六千斤,一斤能卖一块多,比种粮食多赚三倍还不止。”有农民担心没本钱买树苗,他当场拍板:“信用社给你们贷树苗钱,等挂果了再还,利息按最低算!”就这样,北三乡的苹果林成了“绿色革命”;法门、建和、召公镇的连片辣椒,成了农民增收的“红色革命”;段家、午井、太白镇的秦川牛产业,是带动致富的“黄色革命”;塬下三乡的中棚大棚蔬菜,成了四季常青的“白色革命”。
这“四色革命”让扶风农民的腰包鼓了起来,也让信用社的实力强了——当时信用社的存贷款规模、盈利水平,在全县金融系统里稳稳占了第一。省市领导想调他去县里任职,他却婉拒:“我在信用社,能更直接帮农民解决贷款难题,这就够了。”
2000年,刘明生的脚步从扶风迈向了更大的舞台——他被调入宝鸡市信用联社任主任。肩上的担子重了,他的初心却没变,还多了好几重身份:宝鸡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及常委,全市公检法、金融系统、发改委、物价局、各新闻媒体的人民监督员,还有省级人民监督员。这些身份里,他最看重的还是“服务农民”——在宝鸡,他大胆推进信贷改革,看着农民贷款要质押、找担保的难题,创造性推出“五户联保信用贷款制度”:不用质押、不要担保,几户农民互相联保就能贷到钱。这做法一下子解了农民的燃眉之急,还得到了时任中国人民银行总行行长的认可,《金融时报》《各界导报》特意刊发报道,标题就是《刘明生喊出了九亿农民的心声》。
他还亲自去太白县试点,要把这里打造成“纯农业县助农样板”:农户贷款不用抵押、不用质押,万元以下全按信用贷款发放。这一举措,让信用社“组织上的群众性、管理上的民主性、经营上的灵活性”的“三性”特质,还有“铁账本、铁算盘、铁规章”的“三铁”作风,重新回到了服务农民的一线。那段时间,他跑遍了宝鸡的12个县区,每到一个地方,都先去田间地头跟农民聊天,问他们“贷款难不难”“需要啥帮助”。也是在这期间,他被评为“全国金融系统十大新闻人物”,《全国信合》《金融杂志》《中国政协导报》《陕西日报》等媒体都来报道他的故事,可他总说:“这些荣誉不是给我的,是给所有帮农民办事的金融人。”
笔墨人生:宣纸上的“乡土气”,藏着半生的坚守
认识刘明生久了,才知道他的书法不是“业余爱好”,是藏在笔墨里的乡土记忆。他的办公室里总摆着一张书画案,案上放着一瓶红星墨汁,旁边堆着裁好的宣纸,墨香和办公室里的茶叶香混在一起,很是安神。有次我加班到晚上,看见他在案前写“乔山风骨,��水柔情”,笔锋刚劲,墨色浓淡相宜,他说:“每次写这八个字,都像看见在扶风、在宝鸡的那些日子,看见农民们丰收的笑脸,心里踏实。”
作为法门寺书画院院长,他还兼任联合国世界教科文卫组织首席艺术家、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特邀书法顾问,可他的作品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对乡土的深情:2013年入选全国书画名人500强、获百佳优秀人物奖的作品,写的是扶风的“四色革命”;拿下国家乡土文化协会金质奖章的楹联《西部大开发》,字里行间都是宝鸡农村的新变化;被中国历史博物馆、台湾故宫博物院,还有美国、德国友人收藏的作品,大多是“三农”主题——他说:“笔墨要跟着心走,我心里装着农民、装着土地,字里自然就有乡土气。”
有次灾区筹款,他捐了一幅《风雨同舟》的书法,拍了5万元。有人问他心疼不,他说:“这点钱能给灾区农民买几顶帐篷、几袋粮食,比我把字挂在墙上有意义。”
如今他退休了,家里的书画案还在,只是来求字的多了乡邻。有农民想给新房写幅对联,他二话不说就写,内容总离不开“乔山”“��水”“丰收”;村里小学想挂幅励志的字,他特意挑了“勤学笃行”四个大字,还亲自送过去,看着孩子们在字前敬礼,他笑着说:“这些娃,都是扶风、宝鸡的未来,得让他们知道,咱的根在土地里,咱的本分在为民里。
后来,熟悉他的人都觉得,该有首诗来记下他的故事,笔者写下了《乔山贤达刘明生赞》,把他的半生轨迹与初心都凝在笔墨里:
乔山巍巍孕贤良,��水泱泱润梓桑。
革命家风承祖训,赤子情怀系农桑。
少年励志追先进,青壮躬耕在金融。
会计起步知民苦,辅导员岗践初心。
农行履职挑重担,联社筹备献赤诚。
行社脱钩勇掌舵,五小工程暖人心。
四色革命兴乡土,苹果辣椒牛羊肥。
大棚蔬菜四季茂,农民脱贫笑开眉。
临危受命赴宝鸡,信贷改革破常规。
五户联保解民困,无押无保贷相随。
太白试点开新路,九亿心声媒体吹。
人大政协献良策,监督员职不缺位。
劳模榜上闪金光,十大新闻人物辉。
书画丹青抒正气,法门书院领风吹。
退休仍念三农事,田间地头脚步催。
百姓称他财神爷,口碑胜过金与碑。
一生风骨昭日月,乔山
责任编辑:李欢颜
2025-09-07 10:11:31
2025-09-05 16:44:36
2025-08-31 17:09:43
2025-08-25 15:26:30
2025-08-22 10:52:42
2025-08-20 18:01:11
2025-08-20 11:16:55
新闻动态
公益明星
榜样人物
草根故事
热门标签